阿猎栖于木星之洞

“木星,不够圆,但胖嘟嘟,很沉重,还算亮,石头做的心,藏在一堆气体里,颜色也很多,旋风的外衣,曾被一颗星星撞入心里,留下了恰巧足够装进一个地球的空洞。所以啊,木星,滚烫的石头的心,现在变得好温柔。”——阿冰

记一个梗

父辈梗。故事当然都是假的,不要细究里面的历史细节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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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4月24日,Nuno来到在波尔图的父母家。母亲已经睡了,父亲若昂一如既往地在书桌上俯首写作。旁边是待翻译的关于赫拉克利特的希腊语著作。Nuno趴在书桌上看着爸爸,父母的狗窝在他脚边酣睡。老若昂问他,前几天不是刚来过,怎么今天又想到来。Nuno沉默了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:“朋友的父亲今天去世了,心里不安,突然很想看看你们。”


老若昂瞥了眼也不再年轻的儿子,放下笔。时值午夜,钟声敲响,他翻了一页日历,四月廿五,康乃馨纪念日。若昂说:“不知道怎么,今天想和你讲讲年轻时的事。其实上次生病时就想和你说说,怕以后来不及。”不等Nuno撒娇,他讲了起来。



时间回到1968年,若昂才19岁,假期到欧洲游历,恰好遇上法国的五月___。街道上市民与警/军对峙。他站在一队步兵旁,挨着他的是一个中校,看起来四十左右,英俊又严肃。他想起前两天好友说的美国那边的情况,于是灵机一动,笑着把手里刚买的花插入中校的枪guan里,转身离开。


一天的喧闹结束后,若昂坐在露天的咖啡馆看书。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,是白天遇到的中校,还穿着军装。中校介绍了自己的名字,莱奥,并彬彬有礼地问能不能请他喝咖啡。葡萄牙人很诧异,当前的局势下两人的身份称得上“对立”。若昂性格又内向羞涩,不知道能和陌生人聊什么。坐下的军官指了指他手里的纪德,问他是不是喜欢法国文学。在那时候的葡萄牙文学界,对法国文学的推崇确实是主流,但若昂并不是其中一员。受先锋好友的影响,若昂更喜欢美国文学,可他也不想讲艾略特、惠特曼。出于某种讲不清楚的心理,他说了几个垮掉派的名字。

莱奥是军人,天性不喜欢放浪形骸的年轻人。可他看着对面青年绵软的笑容、搭在拼色高领毛衣上的卷发、还有说话时微微卷起的嘴唇,心想他与同僚在最严酷的日子里挣命,本来就是希望后来人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的。


(喝完咖啡后省略一些不那么肉的车x请自行脑补一个40左右健壮的军官和一个20不到的青年在旅馆的床上这样那样,外面的灯光打在军官的背上之类之类)


在五月余下的日子里,他们常常结伴而行。若昂逐渐记住了莱奥怀表里家人的名字,莱奥最小的儿子那会才5岁。他们聊越zhan,聊左yi,聊欧洲何去何从……莱奥告诉若昂,他对左yi的诉求也暗暗认可,但上峰命令难违。后来气氛越发紧张,若昂收到莱昂托人转告的信息,说最近很难抽身见他,让他自己注意安全。



6月初法国局势尘埃落定,右pai大胜。尽管不是法国人,但满怀理想的若昂目睹结果,也感到心灰意冷。他回到葡萄牙,着手翻译《资本lun》。74年的4月25日,康乃馨在葡萄牙爆发。那会Nuno才一岁不到,但若昂仍走上街头。人们虽然想要____,但并不希望流血,于是把一束束康乃馨塞到士兵们的枪管中。若昂在人群之中,仿佛昨日重现。突然,有人拍了拍他的肩。


竟是莱奥。但这次却穿着常服。军官对着“中校”的称呼摇头,告诉若昂自己已是上校,还即将升任营长。“明年得去德国驻守。”他说。

莱奥本是为了公事才来葡萄牙,现在葡方乱作一团,无暇他故,他才得以溜到街上。

“真巧。”他们的碰面总是充满巧合。莱奥说,“这次轮到我见证你们的历史。”

“但我们的军ren站在我们这一边。”若昂说完自己都愣了,觉得这话听起来太挑衅。但莱奥只是笑了笑:“那很好”


莱奥接受若昂的邀请,去若昂家里用餐。若昂的妻子抱着小Nuno听他们聊天。两人谈到独__如何影响到了每一个人,比如若昂父亲在布鲁塞尔的工程就被独___政___叫停;若昂聊起68年的事件是如何影响了各个国家、影响到了自己。饭后他们躺在椅子上看着门前的大海。若昂的妻子与孩子都去睡了。莱奥侧头看看若昂的脸,葡萄牙诗人只有25岁。他坐起身,亲了亲若昂的脸颊。


当嘴唇碰触嘴唇时,若昂把手放在莱奥的领口上轻推。莱奥笑着躺了回去。他们盯着那片海久久没有说话,直到海的尽头出现晨曦,莱奥离开。




“后来我就没再见过他。”老若昂说。Nuno听得惊奇。自有记忆起,他总觉得父亲是个和蔼严肃的知识分子,只会用嘴和笔头宣扬那些教条:“人不能凌驾于他人”、“要节制自己对控制自然的渴望”之类的,他从没想过父亲年轻时还有如此身体力行的时候。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追思的神色:“我不知道,但那位先生也曾是一名军官。”


他打开手机把上校的照片给父亲看。




End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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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辈的名字是我诌的,灵光最初来自于箱子,感谢丑已老师帮忙完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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