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猎栖于木星之洞

“木星,不够圆,但胖嘟嘟,很沉重,还算亮,石头做的心,藏在一堆气体里,颜色也很多,旋风的外衣,曾被一颗星星撞入心里,留下了恰巧足够装进一个地球的空洞。所以啊,木星,滚烫的石头的心,现在变得好温柔。”——阿冰

2018.4.5 做了个缓则梦

背景假设民国时期,当局控制了内陆后变得异常保守,学生被一道看管起来,关在类似xx营的地方,统一作息,每天互相交流时间就一小时,还会有人看着,一定得聊点歌颂的事,书本通通没收。营长是一位高官家的千金,不知疾苦的既得利益者,她被告知我们就是天生反骨没药救,非得折磨一番才能听话。不管她是不是真信,手中的权力允许她拿我们玩乐,因此每天都有学生要随机莫名其妙挨一顿鞭子。人一旦失去了对事物的控制,就会变得很无助,她倒是个天生的塞利格曼。

我们用打牌交流信息,口上高喊拥护,手上暗语流窜。第一次启意定下了时间,我们心中有了决意但也感到轻松。违禁品仍然在营里流传,一名叫“李”的青年送了我一本破破烂烂的厚诗集。“把它藏在枕头下面,做梦都会好些。”李说。

然而我过于不谨慎,在每天的思想课上偷偷翻看,这些诗确实有些年代,铁幕下不可能有那么清新充满希望的诗,我看得入迷了,以至于没发现营长的到来。我被关了禁闭,鞭子和铁钉威胁我说出诗集的主人是谁,它其实和现在时局一点关系都没有,但总能按上一些罪名。哎,人如果感受不到肉体,意志会坚强得多。我供出了李的名字,启意活动成了李的葬礼:他挨鞭子时大声嘲笑、不肯屈服,被活活打死。

我成了叛徒和凶手啦。李的好友,冬至,每天都用愤恨的眼光看我。和大家一起排队出操、放风时,也没人理我。特别我现在得到了营长的器重,谁不喜欢骨头软又说好话的狗呢?我听说他们要准备第二次启意了,是一场死斗。学生们已经受够了。我偷偷抹掉他们交流时的痕迹。

当天一片混乱。学生们在排队前往思想课的途中突然发难,抢了守卫的武器开始分小队突围,在围墙和大门之间依然有道黄土空地,警卫们开着重车压了过来,许多学生没来得及逃跑,地上都是血和肉。我把学生们推离重车的轨迹,翻出围墙。看到远处有几辆自行车,我笨拙地骑了起来,偏偏还有个学生跳到我后座。“骑不快我们都要完蛋的!”我吼。“救救我吧,救救我吧。”那人说。好在不远处是一个贵族学校,我们这种歪扭骑法反而不像逃跑,像普通学生打闹,我按着脑海中的路线朝法领馆骑去。凭着会法语我大声呼救,又给他们看身上的伤痕,总算得到了热水澡和一张前往上海(?)的火车票。绿色车厢缓缓驶入站台,在夕阳的金光中离开。

在上海时,李的家人为李举办了葬礼,葬礼上冬至和我都在,他看到我简直像看到仇人,忍不住要冲过来打。“你不也是个诗人吗!先读完他最爱的诗吧。”我拿出那本李的诗集(启意时我跑去办公室偷走了它),翻到没有血迹的一页。我们在诗前站定,哭着念了起来。飞出围墙的鸟儿,立上了春的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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